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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秦梅篇

零 前言

        为秦梅写一篇解析,是一件很早就想做的事情。

        首先,秦梅有着极重的戏份。整本书只重点描写了五个角色,薛青、秦梅、宋婴、四褐先生、秦潭公。而本文虽然讲的是薛青宋婴的帝姬之争,但是却花费了大量的笔墨描写青梅的交锋(这和古龙先生《武林外史》中的沈浪王怜花很像)。

        其次,作者在描写秦梅时,一直保持着人物性格的一致性和行为的逻辑性,没有出现写崩的情况,因此分析秦梅的人物形象是有意义的。毕竟,如果连作者都拿捏不好自己的角色,那么读者更没必要分析。

        最后,笔者自己非常喜欢秦梅。在空闲时间,为喜欢的角色尽可能写一篇全面的解析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但笔者能力有限,不足之处还望包涵。

        对秦梅的解读会从出场、外貌、经历、特点展开。

一 出场

        秦梅的出场可谓一波三折,“千呼万唤始出来”。在驿站出场前,他就已经在他人的谈话中出场了三次,无一处闲笔。第一次是交代他的年龄十七岁,身份是秦潭公最小的“女儿”;第二次交代他有意前往京城,值得注意的是,此时薛青也即将前往京城,这处伏笔预示着青梅二人的相遇和交手;第三次,是索盛玄以《春江花月夜》等佳作告知秦梅,关于薛青的身份名气。层层递进,处处直指青梅二人的相逢。

第一次出场:卷一 第二百零四章 追击

       有人走进来拿出一封信,道:“公爷,七娘子的信。”

  七娘子,宋元看了那人一眼,人尽皆知秦潭公妻妾成群但却只生养了七个女儿,因此私下不少人笑谈权势过盛老天爷夺了他的香火命如今秦潭公的妻儿们都在老家,这个七娘子就是最小的女儿

  秦潭公今年四十有五,他成亲早妻妾多,孩子们年纪也都差不多,这个小女儿也有十七八岁了,其他的女儿们都已经出嫁,如今只剩这个小女儿,也到了招婿进门的年纪了吧。

       听到七娘子三个字,秦潭公的神情变得柔和几分,让人放在几案上宋元很有眼色的施礼告退,退出去关上门的时候果然见秦潭公已经拿起信拆开,天下父亲的心情都一样吧。

第二次出场:卷一 第二百一十章 所向

        门外响起脚步声,细碎嘈杂可见来人不少,能在这个时候又不经通报的秦潭公抬起头,看着门被推开,太后秦氏笑嘻嘻的走进来,道:“哥哥,又在看七娘的信吗?”

        秦潭公哦了声,将信翻了翻,道:“字写的还不错,看来用功学了。”

        秦氏道:“哥哥也太吝啬夸赞了,七娘何止是字写的好。”脸上满是宠溺,声音里含着思念,“很久没有收到七娘的信了,这次说了什么?”

        秦潭公看着手里的信,道:“说想要来京城。”

        秦氏啊的一声,惊讶又欢喜,道:“真的吗?哥哥还等什么。”旋即又不安,“哥哥是不同意吗?”

        秦潭公看着手里的信没说话。

        秦氏上前,喊了声哥哥,眉眼几分哀求:“七娘都这么大了”

        秦潭公笑了笑,道:“我是在想怎么来。”

        秦氏顿时欢喜的笑了,道:“那就好,哥哥总会办好的。”说罢转身,“七娘要来了,我去想想准备些什么。”说罢疾步就走了,门外的宫女太监甚至还没有都进来,又忙忙的跟着提灯出去呼啦啦的走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秦潭公依旧坐在脚踏上,看着手里的信,一向平静的脸上笑了笑,眼角的细纹便堆起,那张威严的脸在灯下顿时变得柔和。

        来京城啊。

第三次出场:卷二 第三十三章 不喜

        宫女再次涌上,表达着恭喜以及不舍,索盛玄想到什么推开她们,捡起先前读过的两个卷轴。

        “去,给七娘送去,定然也要赞叹。”

        立刻有两个宫女接过向一层层珠帘后走去,片刻之后便回来了,手里依旧拿着那两个卷轴。

        索盛玄道:“如何?说什么?”

        一个宫女嘻嘻一笑,道:“呸。

       秦梅正式出场是在驿站,此时依旧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仅以“七娘”、“小吏”、“鱼竿”的身份示人。在以“七娘”、“小吏”出场时,同薛青针锋相对,明暗手段层出不穷,他的个人才华、实力、傲气也逐渐展现;而以“鱼竿”的身份出场时,薛青同左膀右臂交手完毕,身负重伤,难以维持,此时秦梅又误打误撞救了薛青一命,他的美貌、神秘又引人浮想联翩,青梅二人的戏剧张力直接拉满。

        秦梅以真容真名出场是在君子试书科。那时薛青展露的实力太过强劲,终于逼得隐于幕后的秦梅亲自下场。

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下场

        官衙里负责登统的文吏们在殿外长棚下坐着说笑,忽的阴影投来,他们不由抬头,一张浓艳漂亮之极的面容出现在视线里,几人不由看呆了。

  “我来领号牌。”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个文吏才回过神

       直到后文情节推进,这个角色的整体形象才一点点展现出来,而他与薛青亦敌亦友、貌离神合的关系也渐渐深入人心、回味无穷。

二 相貌

卷二 第九十五章 铺地

        身边的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眼前顿时一亮,一个白袍少年负手而来,秋日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照出一片光晕,光晕中少年肌肤如雪点缀着明亮的眼樱红唇,明明耀眼但却又能将那少年长长的睫毛都看清楚。

  “真漂亮啊。”

    “但又不是女孩子那般的漂亮”

 

        描述一个人漂亮会有很多词汇形容,但这个少年完全不需要,他本身就是最完美的形容。

        无数的视线看着他,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而他的视线穿过那些视线,看着薛青,嘴角浮现一丝笑,露出一角细细尖尖的白牙。

       由此可以得出其相貌特点:

        1. 浓艳漂亮。也就是浓颜系大美人,女性和男性的五官特征是不一样的,女性的五官一般较男子柔和。本文刻意强调,秦梅的漂亮和通常女性的漂亮不是一个类型,言下之意,秦梅的五官轮廓应该更加硬朗,是棱角分明的,具有一种咄咄逼人、令人屏息的俊美。

        2. 身形精瘦。习武之人,身手非凡。后文特意提起过,秦梅身形“精瘦”。而且,“精瘦”应该是介于少年的身长玉立和武夫的健硕强壮之间的一种体型。

        细节:

        1. 睫毛精。

        2. 长眉入鬓。

        3. 小虎牙。

        4. 胸口有一处伤疤,是西凉人为报复秦潭公所伤。而且身上有很多许侯打出来的伤。

三 经历

        1. 秦潭公四十五岁时,秦梅十七岁,所以秦潭公二十八岁时生下秦梅。嫡庶未知,大概率是嫡出,因为秦潭公和秦太后在对秦梅谈话时,仅提起秦夫人;而且秦梅自幼养在正室夫人膝下;最后,宋婴说“秦潭公和夫人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儿子”,既然提起的是秦潭公和正室夫人,那么大概率是正室夫人生的,而非妾室——此处为笔者闲笔,秦梅是嫡是庶不重要。

        2. 五岁时,被送去西凉作为质子,时长十二年。

        3. 十七岁先生去世,同年回到京城参加君子试,遇到薛青,此时薛青十四岁,正好相差三岁。

        4. 大结局薛青即将十七岁,秦梅大约二十岁。

四 特点

    (1)才华横溢的天才

        首先,秦梅和他的先生许侯一样,都是涉猎宽广,精通六艺,杂学也颇有研究。

        宋婴特意说过,许侯先生胸怀宽广,教授旁人毫无保留,但是却因性格孤僻木讷,一生并未收徒。也就是说,秦梅是许侯唯一的弟子,习得许侯毕生所学,也是嫡传弟子。

        关于秦梅博学,最直接证据就是数科。在君子试期间,有人言,一张汇集天文地理、易经八卦的卷子,如果有人真能拿满分,便是当之无愧的聪明了。

第二卷 第八十八章 数科

       “这才是真正的儒家啊,学儒不仅是明明理,还要治世。”一些老者感叹道,这可不是每个读书人都能学会的,所以果然坐着不动写写画画的数科也不容易,那么这次还有人能拿满分吗?

        数科能拿满分,那可真是当之无愧的聪明了。

         后续,抛开作弊的捣蛋鬼们,整个数科真能拿满分的只有秦梅一人。

        实际上,放眼整个君子试各类考试,薛青虽然在礼、乐等科目上同秦梅持平,并且射御远胜秦梅,但是棋艺、书科、数科逊色秦梅不少,因此如果纯凭实力去考试,综合成绩谁更佳还待定。自然,作弊也是实力,从这点看,薛青还是第一。

       其次,秦梅必然文武双全。关于“文”,全文未有直接说明,但是,索盛玄是秦梅教出来的,他在会试中成绩是第三十四名。既然索盛玄习惯向秦梅讨教诗词歌赋,那么秦梅的水平想必在索盛玄之上。至于“武”更不必多说,秦梅是唯一一个可以和薛青交上手的同龄人。

        总之,根据全书,秦梅于文武逊色薛青良多,但是于六艺杂学涉猎比薛青更广。除了他们各自的天赋之外,这也和他们的先生,四大师和许侯的个人特点有关。

(2)孤芳自赏的痴人

       如果说秦梅全书的高光时刻,必不能遗漏书科考场上同薛青的一战。整个书科考试,秦梅席地作画,如入忘我之境,专注如稚童,入定如老松,恍若一人独处天上,俯视人间,笔下一派小桥流水人家,城镇街市繁华。他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痴人,专注的只有眼前的东西。他自负才华却无心科举,说明他从不需要世俗的认可,是个孤芳自赏的天才。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跃然

       有几个考官已经离开了高台,站到了这边专注的看着。

  那少年始终都没有起身,就连去更换笔墨都蹲着一跳再一跳回来,似乎顽童,然后低着头抱着膝缩成一团认真专注的画着自己脚下,一点点一线线,如同老牛吃草非常慢,但纸上的图案又快速的呈现这边云堆叠,仙人若隐若现,那边小桥流水城镇街市骡马人头攒动,天上人间呐。

(3)坦荡磊落的对手

        秦梅和索盛玄一样,都是值得尊敬、堂堂正正的敌人。他们好胜,想要就去争抢,从不伪装成正人君子,从不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事。不似宋元,杀亲证道,借口崇高,却难掩虚伪自私冷血。

        更难得的是,即使他被薛青被打败,也不怀恨在心。秦梅全书最大的几个污点和社死名场面都和薛青有关,但是在他每一次寻衅薛青时,无一次是出自报复的心理,而是以一种挑战强者的心态。这是一个对手最难能可贵的品质。

第二卷第二百零三章 以换

        “青子少爷真厉害。”他笑嘻嘻说道,“原来还可以这样打架啊,不追不逃不避...”

        秦梅甩袖眼中似乎带着恼怒,但生气也让他的面容更加灵动浓艳。

        “七娘,那你答应帮他了?”索盛玄问道,神情有些不解,“青子少爷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要作弊....他自己难道考不上会元状元吗?”

        秦梅冷笑:“这么厉害不作弊才怪。”

        索盛玄想了想抚掌:“对呀,这么厉害的作弊也只有青子少爷能做到了。”看着秦梅,“七娘,你真要帮他当状元啊?”

        秦梅道:“状元又不是我家的,我又不损失什么,反正我只要他的命。”

        索盛玄道:“那要如何帮?”

        秦梅道:“我不是他爹,但我爹是秦潭公。”又挑眉,“我爹是很乐意让我这个儿子心想事成的。”

        索盛玄点头,忽的笑了,道:“所以真是英雄相知啊,青子少爷知道这一点才来找七娘你的,而且他这么相信你。”

        秦梅呸了声:“谁要跟那种小人相知。”甩袖向外走去。

       此处秦梅输给薛青,即使生气,还是履行承诺,帮助薛青除掉陈盛做的手脚,为薛青争取公道,助她得会元。可见他有一种自诩天才的傲气,胸怀坦荡磊落,不屑于出尔反尔,也不斤斤计较一次两次的受挫,不在意颜面之事。

(4)洞察人心的妖怪

         秦梅常年充作“鱼竿”俯视人间百态,似乎对人心有一种近乎妖怪的洞察力。例如他看宋婴君子试期间的画作,从“孤寒清绝”中看出了宝璋帝姬的杀气。在秦潭公对他无比宠爱时,清醒地说,秦潭公不过是现在好了,才会对他无比纵容。在薛青被宋元污蔑时,曾对陈盛有过一丝幻想,但秦梅直接挑明,她去找陈盛不过送死,显然笃定宋婴一党谁都不会站在薛青这边,后续薛青的遭遇也证实了这点。

(5)离经叛道的异类

        秦梅是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这一点与薛青一致,但是与薛青的和光同尘不同,他很少伪装自己,他不掩饰自己的离经叛道,孤僻乖戾。

        首先,全文不止一次提起过,秦梅是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姿态。例如,索盛玄说,秦梅是“孤狼”;作画时,作者特意强调,秦梅是“沉浸在自己的天上”;在夜晚化身“鱼竿”,也是黑袍飘飘,不染尘埃;甚至在父亲秦潭公临终,也形容他“站在高高的山石上,与世间的人远远隔开。”

        其次,秦梅的一些言行举止让常人来看十分费解。他会刻意寻衅许侯的故人,看似毫不讲理,纨绔之极;又会在西凉兵马入城屠杀时,让索盛玄停止杀害平民,他的一丝心软和善意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对于父子关系,即使封建社会要求身为儿子不可忤逆父亲,他依旧因当年秦潭公的抛弃而耿耿于怀,不愿原谅也不愿亲近,等等。他的行为举止从世俗的角度看难以理解,但也正说明对于他而言,没有绝对的“善”和 “恶” 、“该做”和“不该做”的概念,世俗的逻辑对他讲不通,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依靠自己的是非观。

        这一点和薛青相似。例如梁凤、陈盛出卖青霞先生一事,四褐先生查明后,告诫薛青,这是帝王心术,身为帝王当断即断,当舍即舍,陈盛的做法没有问题。但薛青却并未隐忍不发,而是选择私下处死了梁凤。她说,“你们没有问他”。薛青只是执拗地为给青霞先生讨一次公道。由此可见,薛青的行事准则也是自己内心的道义,而非整个世俗的惯例准则和利益往来。秦梅薛青均是如此,即使世俗告诉他们要如何做,他们依旧会按照自己的价值观行事,他们是世俗规则的离经叛道者,都是亦黑亦白的人,游离在灰道。

(6)寻求真情的“浪子”

        秦梅真正的一面是一个幼稚单纯的孩子,这一点只在两个人面前展露过,一个是先生许侯,另一个是薛青。

        秦梅一直有着一种自厌情绪,最直接的证明就是薛青被宋元追杀时,他嘲讽薛青的一句话,“连自己的爹都要杀自己,还有什么好活的?”这句话反映的是自己的心。作为同样被父亲抛弃的孩子,他一生情缘淡薄,薄成了一张纸。父子亲情如同一面破镜,裂痕狰狞不忍直视。师徒之情如同流沙,短暂不可强留,终究只能看着一点点消逝在掌心,所剩只有一坛骨灰。“你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剩他一人对着先生的骨灰呢喃。他的执念来自于内心对情感的渴望,根源是他的身世漂泊如浮萍,无处可归,渴望一处温暖。

        由此可见,秦梅也有一种“浪子”气质。但是,和薛青身上的“浪子”气质略有差别,日后阐述。

        秦梅身上的“浪子”气质像极了张爱玲女士《倾城之恋》中的范柳原。此处,我决非说秦梅和柳原在人设上的有相似之处——实际上,这两人性格行事相距甚远。但是,“浪子”气质是极其相似的。

        在《倾城之恋》中,柳原是一个漂泊在外的华人,他玩世不恭,放浪不羁,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他外表是洋派的,但他骨子里却向往着地道的中国东西而且是最顽固最陈旧的中国东西”。所以他向往着白流苏身上浓重古典气质。他对女性甜言蜜语,虚情假意,这般的人,居然在心里幼稚地憧憬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般的中国古典爱情。

        这便是“浪子”。“浪子”们离经叛道,与世俗格格不入,放荡不羁。他们身处漂泊无依之境,无处可归,心事无人能懂,但是,他们的离经叛道是一种伪装,他们内心仍有一种极强的执念,仍然执拗地追寻着自己向往的东西。对于柳原而言,是“传统中国的古典气质”,是他的故国最迷人的气息;对于秦梅而言,是他与世界的一个联系和纽带。这一点,秦梅和张爱玲笔下的柳原是相似的,都是漂泊无依却寻求一处心灵所栖的“浪子”。

        情是一个人与世界的联系,秦梅对情的执着,就是他对人世间归属的执着。他从未真正厌恶过世界,与索盛玄不同,当年索盛玄在青霞先生死后安慰薛青,“他是自己没用才死了,和你无关”,秦梅却开口,“你的先生死得这样惨,你很丢人对吧?”,这两人的话传达的意思其实大相径庭,作者在此处拿捏角色非常准。

        索盛玄认为,青霞先生对薛青无足轻重,死了无需可惜,说明对于他而言,一个“挂名”先生根本不必倾注如此深刻的情感;而秦梅恰恰相反,他认为,薛青是一个极为重感情的人,青霞先生于他是一个极其重要甚至不可替代的长辈,因此认为薛青会很痛苦。

        这说明,秦梅能理解薛青失去老师无能为力的悲伤痛苦,而索盛玄完全理解不了。从这可以看出,秦索二人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对于索盛玄而言,感情是无足轻重的,他对“情”的挂念几乎没有,他只向往强者的力量;这与秦梅对“情”的执着与追寻完全相反。

        重情,正是秦梅最难寻的品质。他生长在一个背叛、抛弃的环境中,却没有真正养成一个麻木无情的性子,心里依旧有着强烈的爱和恨。他没有自甘堕落变成反社会人格,没有想毁灭世界。他只是自闭、孤僻,但是内心却对情感有着无比的幻想和渴望,若非如此,他绝不会千里迢迢送许侯回家。因为他对这段师徒之情无比珍重,也是他对先生深情的告别。或许,他对许侯的深情是因为,师徒之情是他和世界仅有的羁绊,许侯去世了,他和世界的羁绊也断开了。

        在送许侯入土为安时,他看着先生的骨灰,神色变得麻木寂寥,但是,突然想起了薛青,眸子“如同被点燃的篝火一般,整个人的面容也生动了起来”。此处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从面对许侯骨灰的麻木到想起薛青时的鲜活,意味着薛青将会在他的生命中接替许侯的位置,成为他的情感寄托,成为他与世界的联系。

        而他对于薛青,一开始是意气之争。后来在了解薛青的身世后,他的对薛青的讨厌来自于薛青让他看见了自己竭力否认的软弱。他见到她明明和自己有着类似的经历,却没有和自己一样低沉,而是反抗,扼住命运的咽喉,他亲眼看着薛青从一无所有到再次赢得满面风光,开始变得钦佩,甚至以有这样的对手而自豪。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铺地

       “他的书画已经悬挂出来了。”他道。

  考完的书画被悬挂在官衙外,而考生们则还留在官衙里,所以并不知道外边的评价也不知道对方考生的书画是什么,这也是为了不影响大家考试,所以除了自己知道自己所做,大家并不知道其他人,当然除了私下交流的。

  而他是谁,没有指明,索盛玄等人心里也清楚,除了那个少年人谁又能值得他们关注在意呢。

  索盛玄激动:“怎么样?”

        秦梅哼了声,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城

  “蠹。”索盛玄认得,但依旧也疑惑,“什么意思?”

  没见过这个将旗,是新人?将官们也面面相觑,新人怎么会把野利主吓的要退兵?

  帐中忽的响起一声嗤笑。

  大家的视线回头,落在秦梅身上,秦梅依旧斜倚手中握着酒杯。

       “唔,你不是她的对手。”他道,“她派的人来了。

        从“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到“你不是她的对手”,语气的转变是秦梅从不服气到钦佩的转变。

        可以说,秦梅注定被薛青吸引,因为他向往光明,向往着在命运齿轮下奋起反抗的人。他走向薛青的过程,是他寻回自己与世间联系的过程。也许他很难抹去过往的烙印,就像他胸口狰狞的伤疤,但是他会学着以一种全新的视角看着这个有黑暗也有光明的人间,就像薛青说的那样,你奈何不了这个讨厌的世界,所以你要学会不要让它奈何得了你。


=====

       最后,还要特意提一次秦梅烧掉许侯心上人房子那件事。我认为,这件事有很多值得讨论的地方,很难论证绝对的对错。

       首先,对于许侯的不幸,陆月一家不无辜。

        陆月一家人的平安顺遂完全来自于许侯的牺牲,这一点由书中内容证实。若非为了陆月,许侯完全不必客死他乡。所以,陆月与许侯的不幸,绝对是有关的。

      也许有人说,她不知情。但是,她和丈夫小门小户却又清闲又富贵,是得益于许侯,这是事实。此外,他们的女儿被权贵子弟骚扰羞辱,也是秦潭公出面摆平,这也是事实。更重要的是,从他们一家人的状态来看,他们很享受这般的平安富贵。所以,无论她知情不知情,福,都是享尽了的。

        其次,秦梅的动机是泄愤,而非伤人。

       秦梅火烧他们的房子,而未曾伤及陆月家人,显然未起伤人之心,因为他知道陆月于许侯的意义,所以不会真的动手。甚至,他没有让秦潭公收回陆月丈夫的官职。实际上,若要报复,这才是更不留痕迹又釜底抽薪的办法。这说明,秦梅并没有真想让陆月一家无处容身。

       秦梅的主要的错,一是在于烧毁了陆月的房子。但是,陆月一家的房子本就靠秦潭公所得,因此对于笔者而言,秦梅此举并没有引起较大的反感。二是在于他擅自代替了许侯做决定,而许侯还是爱着陆月的,所以秦梅的举动违背了许侯的意愿。但是秦梅又的确没有真的伤害陆月,所以依旧没有引起较大反感。

       由此可见,这件事有很大的讨论空间。但可以确定的是,秦梅是泄愤居多,未有伤人之心,也不想真让陆月一家在京城无处容身。而对于陆月一家,觉得他们遭受无妄之灾倒霉之余,也不必太过同情,因为总体来讲,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享受尽了荣华富贵,代价也不过是一栋房子,后续秦潭公倒台,他们也可以继续安稳地生活下去了。


——2023.2.14补充——

  假设这件事发生在现实,自然是极为不负责的行为。因为在书里,并不存在真正的“角色为了所爱所敬之人不顾一切”,反正作者全知全能,可以人为控制角色的结局和它行为的后果。而在现实,自身的结局和所做之事的影响决无法预测。为了爱恨情仇不顾一切的幻想就让它留在小说里吧,在现实中要做一个为自己和社会负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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